故技重施
“炩主儿在怕什么?”进忠微微挑眉,目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儿。她面色有些苍白,这段日子想必是不好过。进忠看着魏嬿婉如此模样,脑海中不禁浮现了他们初遇的那个夜晚。
魏嬿婉冒着雨一路奔跑,衣襟被雨水打湿了。那张清秀的小脸近在咫尺,那样怯生生的模样仿若重影一般。
魏嬿婉凝视着眼前的人,当他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时,不知为何心底里无名多了一抹欢喜。
“进忠……”她哑声轻唤着。
“炩主儿真是贵人多忘事。”他轻笑着,眼神却怔怔的看向窗外那簇径直垂下的凌霄花,艳丽极了。只是此时面对面前这个他死心塌地爱过的女人,竟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承认,他恨。他恨凌云彻。每每他站在嬿婉身侧时,嬿婉总是望着窗外的白云发愣,眸子里尽是思念和惆怅。他知道她心里爱着一个人,但那个人却不是他。所以他嫉妒凌云彻,想要除凌云彻而后快,彻底斩断了嬿婉的这般念想。
他也恨魏嬿婉,他自以为情爱二字于他而言不过是笑料一场,直到嘉妃生产的那个雨夜。雨水滴答滴答的声响覆盖了她一路踩踏着雨水的声音,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那处跑来。模样愈来愈清晰。直到那清秀的模样映入眼帘。他怔了,那是一种莫名的欢喜。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婢女却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可以为她倾尽所有,出谋划策,可最后却落了个可悲的下场。她亲手命人了解他的性命啊。
春婵微微皱眉,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。
“进忠公公,帮帮我们主儿。”
进忠眼底尽是沉默还掺和了几分凉薄。
“带走。”说罢,侍卫一个劲的上来将魏嬿婉的手腕抓住,扣在背后,她一个劲的挣脱。没一会儿手腕那处变得通红。魏嬿婉却不甘,一个劲的挣开束缚。
进忠余光瞄到魏嬿婉的手腕那处通红,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怜惜。
“放开!”他厉声呵斥道。
侍卫们知趣的松开手,站到一旁去。
“那就请卫答应自己走吧。”李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。
他在外头等了半天却便不见人影,察觉异样就半路返回。
她知道,他此刻什么也做不了。但她又何尝不是呢?
渐渐的,她收回眼底失落的目光。视线也从进忠身上移开。在两个侍从的看护下给押往慎刑司。
待那个身影消失在永寿宫时,进忠压低了嗓音,对春婵道:“快去寻和敬公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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翊坤宫
“奴婢给颖妃娘娘请安。”容佩淡淡道。
颖妃也不知为何,今日兴致勃勃的来翊坤宫请安。
如懿见状,轻笑道:“湄若可是有什么开心事,今日如此欢喜。”
“今日卫答应被押至慎刑司问责,五公主忽然离世,想必皇后娘娘也不甘让恶人逍遥法外吧。”颖妃淡淡道。
海兰轻睨了她一眼,自顾自道:“这眼下卫氏也算栽了,只是颖妃切莫轻敌啊。”
颖妃倒是不屑,嘴角勾起一丝轻狂的笑意,今日一身青色的青萝衣裳,衬得她青涩极了。
“臣妾身后是蒙古,臣妾的母家支撑着臣妾,卫答应断然不敢对臣妾如何。”
“湄若,你这玉簪倒是精致。”如懿余光不经意扫到颖妃盘发中的玉簪。
颖妃将玉簪从盘发里小心翼翼的抽离,双手奉上。
“这是我母亲留给臣妾的,据说着中原的东西啊和蒙古就是不太一样,瞧着模样怪好看的 今日兴起就带上了。”
那支玉簪上嵌着一些稀碎的玉石,瞧着不会过于华贵也不过于朴素。
海兰淡淡扫了那玉簪一眼。
“嘶~这玉簪我曾见过的。”海兰淡淡道。
颖妃用不可置否的目光打量着海兰,掩着面轻笑。
“这玉簪宫中可是不曾有的的,俞妃怎会见过。莫不是方才?”颖妃的言下之意如懿海兰都心知肚明。
虽说海兰心中有几分不悦 但并不发作。
眼看着,余晖被西山一点点吞没,那抹温柔的晚霞渐渐淡入黑夜…
“时间也不早了,臣妾就先行回宫,改日再来与皇后娘娘叙一叙。”
“容佩,送送湄若。”
待颖妃和她的贴身婢女离去。屋内剩如懿和海兰。
海兰定定的看着颖妃离去的身影。直到看不见半分人影才肯罢休。
“姐姐瞧着颖妃,觉着颖妃是不知人情世故和是真性情呢?”这话有些暗讽。
如懿微微抬眸,对上海兰那双幽怨的眼睛。
“咱们与她们啊,平日里只作姐妹聊聊天便是了,又何故要去在乎她人如何呢。巴湄若真性情也好,还是别的也好。只是咱们莫要与她太亲近便是。”
“哦,对了,凌云彻呢?”
“此次要多亏凌云彻,否则魏嬿婉怎么那么轻易就落网。”
“哦?”如懿细细思量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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